【银中心】乌洛琉斯说
*【西大陆愚者分会】
*「时间」13：00
*第14棒
*ooc预警
1
“嘿大蛇，你在看什么呢？”红发的天使用力将手拍在祂肩膀上询问道。
乌洛琉斯抬起头，银色的双瞳有了焦距，面对自己关系较好的同事，祂出于礼貌犹豫片刻后回答道：“命运的长河。”
“是吗？真不知道你们命运途径的家伙能从中看出什么名堂。”梅迪奇随口答道，似乎并未在意对方的回答。
乌洛琉斯怔怔地看着身旁的天使，祂平时很少说话，对待常人无情的问题无需回答，面对主的吩咐只需照做，以祂的身份，“说话”像是一个多余的功能，而像现在这样面对友人的问题，祂其实不必回答，也能从命运的波动中窥见对方大致的反应。
但祂还是回答了，毕竟至高的主下达的不只是命令，也有对祂们的关照。主对祂说，抛却沉默寡言能帮助祂抵抗原初的侵蚀。
于是，祂对那位造物主说：“感谢您，我的主。”尽管祂知道，主不会给自己更多的回复。
乌洛琉斯回过神来，身后的层叠羽翼轻轻抖动，“我能看见，无法抵挡的未来淌过。”
梅迪奇抬手撩起长发，“每次看见的都不同吗？听上去倒挺有意思。对了，今晚来一起喝酒吧？”祂笑着邀请道。
乌洛琉斯眨眨眼，祂本想拒绝，但拒绝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祂的友人会无视祂的表态拉祂陪自己喝酒。为了不生出过多事端，乌洛琉斯轻轻点了头。
这就是为什么，在这天稍晚的时候路过的天使们看见了与酒桌的氛围格格不入的乌洛琉斯端正地坐在席位上，梅迪奇坐在旁边边喝酒边大声抱怨不合理的工作安排，一副醉醺醺的模样。然而真正了解这两位酒量的人知道，就酒桌上摆的这些酒于战争天使的酒量而言只是九牛一毛，而魂游九天的乌洛琉斯早已被灌醉，这里剩下的只是一副好看的躯壳。
事后阿蒙曾前来询问乌洛琉斯的感受，命运之蛇看着面前从骨子里透露出不怀好意的神子，沉迷许久后还是开口回答了，“主带来的物品，使人沉迷。”祂看在阿蒙是主的孩子的面子上没有无视对方，淡淡地说。
“是吗？下次我也找父亲要一瓶。”阿蒙离开之前还伸手拽了一把乌洛琉斯的翅膀。
梅迪奇酒劲过了后也来找祂聊天，“嘿，主创造的东西很符合祂堕落的权柄……听说还有一种名为香烟的造物，下次要不要一起来试试？”
乌洛琉斯对此没有太大兴趣，祂思索了很久，在梅迪奇认为对方不会给出答复后说：“我可以观看你尝试。”这是祂能想到的最委婉的回答。
这件事的结果是，乌洛琉斯陪着梅迪奇，一个负责吞云吐雾，一个负责吸二手烟，度过了漫长的夜晚。
2
除了梅迪奇，乌洛琉斯和其他天使之王同僚的交流虽不算多，但也不是没有。
比方说这天，乌洛琉斯刚重启没多久，暂任祂监护人的梅迪奇由于忙着和同归祂监护的阿蒙打架，把乌洛琉斯扔给了一旁的亚当。
亚当用诚挚的目光看向怀里比祂小上一圈的乌洛琉斯，乌洛琉斯则回以祂同样清澈眼神，祂们此时似乎在向对方传达同一个想法：你真惨。
后来还是亚当率先打破了略显凝重的沉默，“你认为我的兄弟和梅迪奇，祂们谁能占领上风？”
乌洛琉斯盯着不远处燃起的大火，看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梅迪奇。”
“这是你借助命运看见的吗？”亚当好奇地问道。
“……不，因为我看见阿蒙偷的没梅迪奇烧的快。”
一向能读懂人心善解人意的亚当此时不知该作何回答。
最后，两位天使之王的打斗结果果然是梅迪奇略胜一筹，在两位旁观者的注视下，祂略显得意地点着了阿蒙的头发。
乌洛琉斯不是没有过劝架的想法，但祂也知道，一个征服者是不应该时刻压抑自己本性的，所以在这种场合祂通常不会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在一旁围观。
3
以乌洛琉斯的性格而言，祂不可能成为一个有趣的取乐对象。但阿蒙可不管这些，祂是个性格恶劣的利己主义，而这个利己主义者有段时间沉迷于捉弄命运之蛇。
具体是哪段时间呢？应该是处于祂刚长成型而且还没怎么遭受梅迪奇的毒打的这段时间，阿蒙会趁乌洛琉斯没注意，把祂的尾巴打成结，或者有事没事拽祂几片羽毛，攒多了后绑成毽子送给祂的父亲——祂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推测出祂父亲的这些喜好。
但乌洛琉斯也不是善茬，在祂的帮扶下，阿蒙从来都是厄运缠身在和梅迪奇打架时被烧掉头发和衣服是小事，如果在惹恼列奥德罗时不小心绊一跤问题就大了，好在阿蒙和熊孩子唯一的区别就是祂不会找家长哭诉今天受了哪些委屈。不过就算祂真的去告状，主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吧，乌洛琉斯这样猜想。
这天，阿蒙不知如何逃离了梅迪奇的管制，凑到正在发呆的乌洛琉斯身旁，与祂讨论起有关历史与命运的哲理问题。
“你认为我父亲口中的那个时代是否存在呢？祂这样的存在，空想出一个文明也不是不可能的吧。”阿蒙收起了以往的狡黠笑容。
“唔……你也是命运木马，对命运不陌生吧，我能看见那个文明存在过的命运，或许……那是主的来处。”乌洛琉斯一字一句地缓慢答道。
“真想回那个时代看看。”阿蒙嘴角翘起，向造物主所在的宫殿望去。
乌洛琉斯不知道说什么好，便一如往常地坐在那，一言不发。
4
乌洛琉斯应该是个很不称职的天使之王，准确来说，除了萨斯利尔，所有天使之王都不称职。
作为序列一的命运之蛇，祂每隔一定时间都要重启一次，而在重启之前，祂都要选择一个适合冬眠的好地方。
但是在今天，在乌洛琉斯醒来的那一刻，祂以为自己被黑夜隐秘了，因为祂目力所及都是漆黑一片。
然后祂理了理自己刚苏醒的思绪，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自己现在在萨斯利尔的桌子底下。
乌洛琉斯动作缓慢地从桌底爬出，探头张望时正对上了低头查看的萨斯利尔的目光，而祂能很清楚地读出这道目光蕴含的信息：你为什么在这？
乌洛琉斯站起身，想说些什么，祂花了半分钟思考自己该如何解释缘由，再花了半分钟思考解释整件事要花费的口舌，最终做出了“不去回答”的决定，这自然是祂最擅长的。
萨斯利尔叹了口气，接着司空见惯般领着祂前去寻找梅迪奇。
离开萨斯利尔的工作室前，乌洛琉斯回头打量了一眼祂已经堆积如山的办公桌，“很忙碌吗？”祂问出了积蓄已久的疑问。
萨斯利尔的面孔一如既往地隐藏在一层淡淡阴霾后，但乌洛琉斯似乎看出祂让嘴角上扬的尝试，“我是主的左手，这是我应当负责的。”
“你敬爱主吗？”乌洛琉斯跟在萨斯利尔身后，仰头看着祂的后脑勺还一边用手拽着祂的黑袍子。
萨斯利尔放慢了脚步，“当然，我是主最坚实的锚。”
“那，主有我们这些锚，足够了吗？”乌洛琉斯迟疑着问道，毕竟这个问题说出口就像对主的质疑。
萨斯利尔缓缓停下，后面的乌洛琉斯不小心踩上了祂的长袍，“不够……最初的疯狂难以抵挡……”祂喃喃自语。
乌洛琉斯站在一旁，与暗天使一同望向星空，“会好起来的。”祂试图用贫瘠的言语安慰旁人。
“是吗？”萨斯利尔终于露出一抹微笑，祂俯下身，摸了摸孩童模样的命运之蛇的脑袋，“愿这一切终将有个结尾。”
5
乌洛琉斯是从弱小时一路跟着造物主走过来的，祂经历过，见证过，终于等到了如今的光辉纪元。祂还记得百年前，在天使的队伍里抬头仰望那位高大的存在时的心情，“那是我要追随的主”。
造物主总是很忙碌，但也不是没有清闲的时刻。乌洛琉斯有时会回想起造物主赐予祂层层叠叠的纯白羽翼时的微笑，主说，“这是你天使身份的象征。”
现在，乌洛琉斯也会常趁着刚重启完，前去造物主的身边。毕竟主是慈爱的，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不耐烦。
造物主坐在祂的座椅上，给乌洛琉斯讲述史前的故事，乌洛琉斯靠在一旁，指尖偷偷把玩着造物主的长发。
“主，您的黑发越来越长了。”乌洛琉斯无心说道。
造物主用手顺了顺头发，乌黑的长发披落在祂肩上，侵染着发根处的金色，“不必在意。”祂淡淡道，“最初的烙印……我会解决的。”
乌洛琉斯还想说些什么，祂眨了眨眼，看着造物主淡金色的双瞳，那里藏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如果是主的话，一切总能有个好的结尾吧，乌洛琉斯想说，但祂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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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观看！发文前20分钟才发现下一棒是我，梦回写语文作文……
文名很怪对吧（）这篇文大概率有一个续篇不知道有没有人想看（……
是很久以前就想写的一个脑洞了，现在终于码出来了虽然不是很满意（ntm）
就这样，欢迎评论✓
上一棒@以萨
下一棒@君依
评论(8)